我一位亲爱的朋友,也是高产的Redox OS贡献者jD91mZM2在2021年3月去世了,年仅18岁.他参与了2018、2019和2020年的Redox OS夏季代码活动.他在开发Redox OS的各个方面都做出了贡献,从内核,到relibc,到移植程序.他的工作详细介绍可以在Redox OS新闻中署名为jD91mZM2的帖子看到. 这个帖子可能是黑暗的、深沉的、沉重的、原始的、未经编辑的.如果你和我们中的许多人一样有自己的问题,请随时与我联系：https://twitter.com/jeremy_soller.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建议阅读这篇文章的其他内容.我的结论是,开源要成为可持续发展,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对社区及其成员的健康的关怀.
反思
昨天,另一个贡献者给我发了消息,说jD91mZM2已经长时间离线,而且也没有回复邮件.我通过我所掌握的信息进行了联系,但无济于事.我把他的真实姓名告诉了另一位贡献者,后者找到了他的讣告.我们验证了他的名字、地点和出生日期是否相符.虽然没有列出死因,但我相信我们找到的证据表明他是在精神疾病发作后自杀.
在得知这一切后,我感到很震惊.这样一个多产的贡献者,不仅对Redox,而且对许多项目都有贡献,怎么会觉得死亡比生命更重要？这是一个能力无穷的人,而且直到最近,他似乎还能很好地把握自己的生活.但我活得越久,就越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极大的幻觉,事情会迅速恶化.
我最后一次与jD91mZM2交流是在二月,在他去世前一个月.这次交流纯粹是技术性的,关于Redox内核的arch64端口.我不禁想到,这也许是他决定选择死亡的一个因素.
在开源工作中,我们经常强调好代码的重要性.毕竟,每个开源项目的交付物,都是源代码,对吧？ 但我们常常忘记,好的代码是由优秀的人编写的,而留住这些人并让他们保持快乐,应该是任何项目维护者的首要考虑.
心理健康问题的发作有很多方面.一方面,精神疾病通常有遗传因素.另一方面,这些遗传的前兆通常需要慢性和急性的环境触发因素.这些慢性诱因可以是长期的不良家庭或工作环境,并导致精神疾病本身的表现.急性诱因可能是,例如,与某人发生争执,导致精神疾病发作.这些发作可能严重到足以克服生存的极端本能,导致自杀.
在这种情况下,自杀并不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事实上,它是一种极端信念和力量的展示.即使在精神疾病的背景下,大脑的某些部分通常不受影响.这些部分在进化过程中非常原始,我们几乎没有意识到对它们的控制.企图自杀需要克服有意识的求生欲望.要成功,就是要克服极端的潜意识欲望.这意味着,对于自杀,往往是最聪明、最有能力的人才能够做到.
这种对有能力的人的反选择是一种可怕的流行病.人类总体上迫切需要人为地解决长期存在的问题.以气候变化为例.在每年80万自杀的人中,平均来说也许比我们其他人更有能力,如果有几个人在开发核聚变发电方面起到了作用,那会怎么样？
然而,我们作为一个社会已经采取了这样的立场：这些事件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导致自杀的因素是内部的,而不是外部的.原则上,我拒绝相信这一点.对于每一个问题,我们都必须寻找原因并加以缓解,即使最后不可能做到.
因此,我不得不审视自己的行为,看看有什么可以做得不同.看看我是否可以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以及看看我在未来可以挽救哪些生命.
开源与心理健康
开源的某些方面似乎吸引了最奇怪的人类,包括我自己.这群人坚持所有的东西都是可检查的,这也许是由强迫症行为所驱动的.而那些容易出现这种行为的人,往往会从其他疾病中继承下来.多动症、自闭症、双相情感障碍、抑郁症和其他疾病在开放源码贡献者中非常普遍.
因此,开源社区中也明显缺乏软技能.这显然有分裂社区和将开源本身与 “正常 “世界隔离的效果.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开放源代码最终成为一个有利可图的行业.这种资本的注入导致了开源领域人才的显著多样化.
然而,这也是有代价的.那些不符合开源项目新的商业利益的人往往被抛在一边.由于与原始维护者的分歧导致项目本身出现难以克服的变化,项目被进一步划分为分叉上的分叉.我自己也参与了所有这些方面的工作.
在大多数情况下,都缺乏对人类成本的调查.调查开源贡献者中众多的心理健康事件,并试图找出一些共同的因素.有时这些事件会导致新的项目,有时会导致贡献者精疲力尽,然后离开开放源码,有时会导致自杀.
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在创造导致精神疾病的慢性压力以及导致危险发作的急性压力方面的作用.
我自己的旅程
我对精神疾病没有免疫力.我经常收到这样的信息：“你似乎把你的事情都控制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残酷的事实是,我怀疑我们中是否有人真的做到了.而我们对 “控制 “的定义可能是非常不同的.拥有成功的项目并不等同于拥有普遍的幸福.
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比以前幸福多了.因此,也许与一般人相比,我确实有事情在控制之中.我的生活一直是治疗师、精神病医生、药物和隔离的奥德赛.它本来很容易像其他人一样结束.我很幸运地找到了我的慢性压力源,并尽职尽责地消除它们.
我的大学一年–与jD91mZM2决定结束自己生命的时间差不–特别艰难.我的体重增加了近50磅.我和另外三个室友住在一起,其中两个也早逝了.我交替使用多动症药物、抗抑郁药,甚至吸烟–以寻找能 “修复 “我的方法.在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在编程,为此常常忽略了我的学校工作.
在上大学之前,我曾在卓尔医疗公司担任实习生,编写除颤器软件.我在这项工作中拥有两项专利.老实说,在对计算机的理解上,我比别人高出一截.我也对自己说实话,在对人的理解方面,我比别人差了一大截,包括我自己.
在那段时间里,我与研发部的副总裁建立了关系,他成了我事实上的老板.大一快结束时,他联系我,问我是否想继续工作.我答应了.
大二的时候,我的情况非常不同.我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写软件上,并且赚了不少钱.我对学校没有兴趣.我有几门课不及格,但高分通过了许多高水平的CS课程.我很快就从大学退学,全职从事软件工程.
这对我的心理健康产生了巨大的积极影响.我降了体重.与我大学的其他校友保持联系,并最终通过他们认识了我的妻子.我们一起买了一套房子.我开始了Redox操作系统.我的妻子和我结婚了.我开始在System76工作.我的妻子和我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从大二开始,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理健康问题,也不需要去治疗或用药.我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
一个人的心理健康成功并不总是能复刻成其他人的成功.在这一历程中,我创造和破坏了（通过忽视）数百种关系.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很快乐,但我有一种倾向,会在别人身上造成相当大的反差.我保留了给我带来快乐的关系,而忽略了那些需要努力的关系.而在某些时候,也许我忘记了与jD91mZM2保持联系,确保他找到与我一样的幸福.
一个解决方案？
没有解决方案,每个案例都是不同的.但我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这些年来我失去的许多人,我希望你也这样做.我们仍然处于了解人类思想的黑暗时代,我们越是互相检查,我们就会做得越好.我知道我本可以有所作为,如果我多做一点的话.也许不是为了jD91mZM2,而是为了有同样感觉的人.我不会再以他们所写的代码来评价贡献者.代码不会自己写,而写代码的人甚至比 “开源 “本身更需要维护.